她说话的时候,程瑾想笑又没敢笑,只得转头看了身边的我一眼,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那时候,在学校里我是他们的中队长,有什么事情他们都得听我的。然而对于程瑾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邵一白显然有些不满,他上前一步,猛地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不无抱怨地对程瑾说:“你看他干什么啊,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不就是送了你一件他二舅姥姥从香港给他妹妹带回来的连衣裙么,那是借花献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承认他的礼物比我的上档次,但是我的鸡可以生蛋啊,鸡生蛋,蛋生鸡,总有一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伸出手来狠狠地在他的脑袋上推了一把,于是,咚的一声,他的脑袋便撞在了身边的那棵桂花树上,纷纷扬扬下了一阵清香的桂花雨。
“我靠。”
邵一白摸了一下自己那已经冒出血珠的脑袋,大叫了一声,一边喊着“我跟你拼了”,一边抡圆了胳膊朝我冲了过来。
好在,那个时候程瑾及时地站起了身来,伸出双臂挡在了他的面前,她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人送的礼物都好,我都喜欢。”
虽然那一年的邵一白送礼物给程瑾的时候目光很远大,思想很宏伟,但实际情况是,他送给程瑾的那三只小鸡仅仅只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被邻居家的黑猫逐个拉出去,吃了个精光。而我,因为偷了妹妹的连衣裙送人,爸爸又不好意思出门要回来,于是被妹妹冷落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她说:“我没有你这样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