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泠行事向来如此,看中的人就一下提拔上天堂,看不顺的就一朝贬下地狱,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男子的手在四海珠上细细摩挲,“你派人盯着些就好,一切按计划进行。我倒想看看,这东宫明月究竟有多大本事,能让独孤泠委此重任,还是只是独孤泠一颗将要废弃的棋子。”
“是,芸静明白。”
闲鹤别庄,永生塔顶。
“蚀骨散已经第一次发作了,母子连心,你应该感觉到了吧。”闲鹤仙师将双手负在身后。雪白长发在夜风中飘起,像欲乘风而去的白鹤,但面容依然是四十几岁中年人的模样。宽大的衣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站在高高的永生塔上,仰望摧残星汉,仿若神仙。
站在他身后的若西墨色衣裙,上绣金线,发髻高盘,是一国长公主尊贵的装饰。只是十来天的时间,她却苍老了许多,被泪水洗过无数遍的双眼蒙上了暗色的雾气,眼窝深深,隐在黑暗里,配着她的衣裙,散发中浓郁的仇恨与绝望。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的,沉重地敲打在永生塔的每一块塔砖上:“白归,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