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处遗址依山而建，山势有一定起伏，还是用不规则三角网来建模好了。”她一边演示不同的建模方式，一边解释给宋凉月听，然而宋凉月抬手拒绝，“你不用和我解释，我都听不懂。”
景云歪头一想，这倒也不错，宋凉月出钱而不出声，真是个百年难遇的甲方！
“不过我在网上查了一下，说是景德镇有一处修好的长窑，已经恢复使用。你去看过没？”她问。
宋凉月先点头，然后又摇头，“我看过，其实这样的长窑在天泉镇也有一处，瓷艺协会组织的修复工作，外表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前两年煞有介事地烧了一回，可烧出的青瓷灰不溜秋……”她说话向来耿直不婉转，“就像没有膏的青蟹一样。”
蟹壳青无疑是失败的釉色，如此说来，那些修复好的长窑就是个噱头而已，中看不中用。
“所以我觉得，不是修复的方法不对，就是还没找到烧长窑的法门。”宋凉月说，“即便是天泉青瓷也有过短暂的断层，这一断，就总是要失去点什么的。”
自古以来，青瓷多由长窑烧成，在最为鼎盛的唐宋时期，长窑规格极大，最长的有七十多米，最小的也有二三十米，烧一次要数万吨的木柴，几十间连贯的窑室可烧出近万件青瓷，上百个投柴口都需要日夜守护，燃烧时窑火自山下烧至半山腰，如一条火龙兴云吐雾、啸动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