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让怯生生地说,“我来看您了。”
副主教连眼睛都没朝他抬一下,说:“什么事?”
“哥哥,”口是心非的让又说,“您对我这么好,给我提出那么多的忠告,所以我老要来找您。”
“说下去!”
“唉!哥哥,您说得对,您常常告诉我:‘让,让,学者的学说、学生的纪律都是松懈的 [1] 。让,要学好,让,要用功,让,没有正当理由或者没有得到老师允许,不要在校外过夜。别打那些庇卡底人,别打那些庇卡底人,让 [2] 。别像一头蠢驴,别像一头蠢驴 [3] ,在学校的麦秸上 [4] 堕落。要接受老师的处罚,让。要每天晚上到小教堂去向伟大的圣母玛利亚唱赞美诗,念经文,做祷告,让。’唉!这些忠告是多么的好呀。”
“说下去!”
“哥哥,您看见的是一个孽障,一个恶人,一个混球,一个浪荡子,一个骇人听闻的人!亲爱的哥哥,让把您的好心劝告视作粪土,当作耳旁风了。我正为此受到严厉的惩罚,仁慈的上帝极其公正。我只要一有点钱,就享乐,胡闹,放荡。啊!声色犬马表面上是那么的迷人,可实际上又丑陋又可恶!现在,我一个子儿也没有了,我卖掉了我的帽子、衬衣、毛巾,再没有快活日子了!美丽的烛光熄灭了,只剩下讨厌的烛油,难闻极了。姑娘们嘲笑我。我只能喝凉水了。我被悔恨和债主们折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