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小声对屈滔说:“这话大概是他外公外婆说过的,他在模仿,偶尔就会迸这么一句出来。 ”
六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那是什么希望呢? 屈滔后来想,那其实是绝望。 天可怜见的。
跟绝望厮守着过后半辈子,会是怎样一个情况?
施幼君发来一条短信,让他上微信,她有话跟他说。 他回了条短信:不方便。
这事,他没打算隐瞒幼君,也没法三言两语对她说清。写信呢,暂时没那份闲心和精力。 拖吧。
却不可能总拖着。 事情拖到最后,还是个事,可能还是更大更复杂的事。
一周后,他与施幼君通电话。 幼君在电话里哭了。 怎么会这样? 幼君哭着问,怎么会这样?
又两日,幼君不顾一切地坐飞机过来了。
他们长谈了大半夜。
幼君不抽烟的,这个晚上,竟老烟鬼一般,一根接一根地吸,吸。 吸到十一二根的样子,她喉咙里一呕,冲到洗手间去,吐了。吐了回来,脸色青白,眼眶深陷,屈滔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