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在川不让他说下去了:“你不要再做了,我知道做不成,不要枉费工夫了。”说到这儿,董玉璀忽然想起经常有人前来寻找或询问高柄黑陶杯,王山川忙说:“都扔了,快扔了。”董玉璀问为什么,他立即道:“留着惹麻烦。”董玉璀不再问了,当夜将制作的成品或半成品黑陶杯全部扔到丝水里。
王在川提着上衣刚走到自家门口,王里道跑过来说:“爹爹,三哥回来了。”王在川嗯了一声,忽然一阵晕眩,双腿不听使唤了,赶过来的王汗急忙扶着他回房休息。
王里路是回家更换衣服的。那天从安家台出来,本想回家看看,可是走到驻跸岭又拐了弯去姥姥家了,他实在怕回家爹娘逼婚。至今,他都不曾想过在学堂前认识的那个女学生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王里路几乎失去了人身自由,每走一步都有人跟着。丁使秀坐在他的床前哭诉,从他如何在路上降生到被人吓掉了魂,像诉家史般,而且尽挑伤心的事说,并故意做了渲染:“天下哪有爹娘不疼儿女的?都是为你们好啊。可是你大姐为了一个男人寻死上吊,你又为了一个女孩儿家都不回了,一切过错都让你爹怪罪于我,我还不如死了的好。”丁使秀说着,不停地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