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亲身救济又要费时几何?建寺宣扬,广宣我佛门又要多少时日?而今佛道之争只在朝夕之间,我佛门等不得。”
释空忽然沉声道:“在师兄心中,苍生与我佛门,孰重?”
此言一出,鸦鹊无声。
迦南佛子却只是沉默片刻,轻声道:“若是盛世,佛门大兴,自然是苍生为重。毕竟,苍生才是我佛门根本。可若是乱世之中,佛门势微,自顾不暇,自然是以佛门为重。”
佛坛之下依旧无人言语。
说到底,佛门也是宗门。哪怕教义之中白纸黑字的写着救济苍生,可事到临头,无论是谁,终归是要想着先活下去。
迦南佛子望向释空,反问道:“这便是师兄的选择,不知师弟的选择又是如何?”
释空不曾迟疑,“自然是苍生为重。”
佛坛上,迦南佛子挑了挑嘴角。
佛坛下,朝清秋苦笑一声。
“释空师弟,你我而今各有所执,那不如将决定之权交给坛下的众位师兄。你看如何?”
释空点了点头。
迦南佛子沉声道:“与释空师弟想法相和者,请上前几步。与我想和者,静在原地便是。”
片刻之后,只有寥寥数人上前几步。
迦南佛子笑了笑,“释空师弟,看来这次是我胜了。”
释空皱着眉头,想不出自己错在何处。
佛坛下,朝清秋将手拢在袖中,默然无言语。释空不明白,可他自然明白。今日两人在佛坛之上争论的与其说是佛法,反倒不如说是在这乱世之中,佛门应当如何图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