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闹了半天你是偷跑出来的?”
胡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就算是吧!反正参加革命总不犯法。”
“你看看,你奶奶闹成什么样子了!”
“不管她怎么闹,反正我既来了,就决不会再回去。”
“我不是要你回去。咱们一块去好好说服她,说服得她同意了不更好?”
“我要能说醒她,也就用不着偷跑啦。”
在炉灶前做午饭的元祥嫂说道:
“这姑娘肚里有根主心骨!刚才我还劝她,奶奶这么老远跑来了,还能不去看看,可她就是不去。你不见她,她不闹翻天!这事可怎收场呀!”
胡兰胸有成竹地说道:“不怕。她闹一会儿,找不到我也就死心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奶奶就是这号人!她再见了我,拉拉扯扯,事情反倒更麻烦了。”
吕梅觉得胡兰说的也是一番理。看样子她是决不会去见奶奶的,吕梅也就不好再勉强她。刚才吕梅对胡兰还有点恼火,如今反而有点喜欢这个姑娘了。她爱抚地向胡兰笑了笑说:
“你一定不愿去,那就算了。我试着劝说吧!”说完转身走了出来。
胡兰从窗玻璃上望着吕梅走进了西屋,接着就听见奶奶在西屋里又哭闹起来了,比刚才哭闹得还要凶,拐杖戳得地皮“咚咚”响,边哭,边喊叫,一时说要和胡兰断绝关系——以后各是各,不要这个孙女儿了;一时又说胡兰今天要不跟她回去,她就不活了。又是说要跳井呀!又是说要上吊呀!说得凶险极了。元祥嫂向胡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