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后,你给我的一个钻石戒指,我在东京的时候,替你押卖了,这是你当时已经知道的。当T君将A地某校的聘书交给我的时候,我身边值钱的衣服、器具已经典当尽了。在东京学校的图书馆里,我记得读过一个德国薄命诗人Grabbe[3]的传记。一贫如洗的他想上京去求职业去,同我一样贫穷的他的老母将一副祖传的银的食器交给了他,作他的求职的资斧。他到了孤冷的首都里,今日吃一个银匙,明日吃一把银刀,不上几日,就把他那副祖传的食器吃完了。我记得Heine[4]还嘲笑过他的。去年六月的我的穷状,可是比Grabbe更甚了;最后的一点值钱的物事,就是我在东京买来预备送你的一个天赏堂制的银的装照相的架子,我在穷急的时候,早曾打算把它去换几个钱用,但一次一次的难关都被我打破,我决心把这一点微物,总要安安全全地送到你的手里;殊不知到了最后,我接到了A地某校的聘书之后,仍不得不把它押在当铺里,换成了几个旅费,走回家来探望年老的祖母、母亲,探望怯弱可怜同绵羊一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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