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廉价的脂粉香气像是剧毒,直往她鼻子里钻。
她忽然觉得,那日巷子里刹罗叶的气味,好像也不是很难忍受。
身边走过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穿着华贵,还没走进,门口那一众搔首弄姿的姑娘便找准了目标,一窝蜂地聚了过来。
连画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一下子跳到旁边。
咬牙看着五颜六色的衣裙在自己面前飞舞,看着橙红色的灯笼挂满塔楼的一层层,连画在心里将苏淼又骂了一边,终于视死如归地冲了进去。
那中年男子左拥右抱,只觉得耳边划过一缕清风,再去看,便被怀里的人堵住了唇。
被谢春晓追的那日,连画都没有这般迫切地施展轻功。
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跃上二楼,又拽住塔楼顶垂下的丝绸荡到三层,这才觉得周围的香气淡了些。
低头看着那些寻欢作乐的恩客,连画不知道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这些人都出了问题。
三层的房间不多,和下面的喧闹对比鲜明,安静得有些突兀。
这是用来招待贵客,平日里应该无人光顾。
估计城中没什么人知道,那个缩在破茅屋里教书的先生,除了守着个满是荒草的院子,也守着城中最富盛名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