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别特太太想,而且想得很有道理,“我们给克劳利小姐送珍珠鸡去的时候附了一封愚蠢的信,暗示说我要到那儿去。我本该预先只字不提,直接到可怜的亲爱的老糊涂那儿去,把她从笨蛋布里格斯和恶婆娘上房女用人手里抢出来。啊,别特,你为什么要跌断锁骨?”
的确,为什么呢?我们已经知道,别特太太已经稳操胜券的时候,把牌打得太精了。她完全彻底地控制了克劳利小姐一家,谁知造反的有利时机一到,她也就完全彻底地惨败了。她本人和她家里的人认为,她是受别人可恶的自私自利之害,受别人的奸计之害;她为克劳利小姐做出了牺牲,得到的却是狠毒的忘恩负义。罗顿得到晋升,《公报》上又提出他的名字加以嘉奖,也使得这位好基督徒心中惊慌。他现在升了中校,又得了下级骑士的称号,他的姑妈会不会软下心来?那可恶的丽蓓卡会不会重新得宠?教区长太太替丈夫写了一篇布道文,批评战功的虚幻和小人的发迹,可敬的牧师讲道时以洪亮的声音把它念了一遍,却一个字也不懂。皮特·克劳利是他的听众之一。老从男爵现在不肯到教堂做礼拜,就由皮特带着两个同父异母妹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