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韩听了妙善口述的话,心里也在汪洋蹈海,但面上还是稳健恬淡。晓得现在是激发了应元的牛性,不仅按他不住,还会引火烧身,是萝卜拔不出来还带一身泥,便笑道:“此行机宜谨密,只携精兵协佐便是了。”
“本神替天行道,用得着如此鬼祟?”应元扳了扳正虎头腰带,回头看他,“怎么,丈公不去?”
可韩道:“但有稍尽微劳之能,何以怯阵。只是末技傍身,只有一念住清虚,烧香、点茶、挂画、插花,享爱四般闲事,便是极乐了。何似殿下脚踏沧海,头戴昆仑,英风盖世,一生事业正长,正所谓:风云会龙泉,有剑何灿然。”
“风云会龙泉,有剑何灿然!”应元连道这两句,声音雄浑震慑人心,“说得好!丈公谦虚了,本神看丈公高明隐达,是逍风而内有厉骨啊,何不偕赴助本神一臂之力?”
可韩食指中指夹着棋子向前一推,落在“一一”位上,笑道:“只是苍舌老翁,年齿老大,无力赏花,哪里敢扰殿下闻香识美人。”
应元觉得他嘲得极是点子上,这个点永远不会过时、腻味,便相与大笑,欢乐倍常,心情大好就好说话了:“那好,来人!给丈公在南天门边上掇把椅子,等我提小九头回来见,看他敢行抗捍,只恐怕明日大雨他坟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