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先生落座,示意陆缄在他跟前坐下,低声道:“武义那边最近山匪水匪都闹得极厉害,抢粮杀人毫不手软,你听说了么?”
陆缄道:“听说了。这些人早几年便有影踪,家祖父去世那年,听说水匪还杀死了人,那时节官府就不曾顾得,如今只怕就更顾不得了。”
诸先生叹道:“去年大灾,又被如此逼索,生计难求,也怪不得。”郁闷地揉了揉额头,“外忧内患啊。”
诸先生平日并不谈朝政,今日提起来就是这样一幅口吻。
陆缄的心直往下沉:“先生……”
诸先生笑笑:“你忙碌了一整天,下去歇着罢。我也累了,要歇歇!
对了,让你家厨房好生给先生我做点好吃的来!
你媳妇往日送我的酒腌虾,野味腊,荔枝酒都不错。”
陆缄见他豪爽,郁闷的心情也松快了好几分。
“请先生稍候,学生这便去弄。”
言罢吩咐小厮好生伺候着,自去了。
诸先生往茵席上坐下,仰头看着廊边那株开得极尽灿烂的朱叶李轻叹了口气。
林谨容正在誊抄已然定下的义庄章程,见陆缄快步进来,先去打量他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