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俯低了身子,宫扇轻抄,将三份劄子抄了上来,慢慢整理妥当。
向太后默然了片刻:“娘娘息怒,众臣齐心和六郎、皇叔翁一起辅佐十五郎,也是好事,我等后宫原本就不该干政。相公们都已请奏,有朝一日六郎腿伤痊愈,还是要承先帝遗愿,还政于六郎的。”
太皇太后嘴唇翕了翕,忽地笑了起来:“你的腿,好不了。孙安春说了,好不了。”
赵栩抬起眼,寒声道:“娘娘您乃大赵至尊至贵之人,若能全心全意维护大赵宗室,为爹爹守好这深宫内廷,也是国家之幸。奈何娘娘既贪图好名声,不愿为人诟病,却又忍不住效仿明肃皇太后的专权。”
他看着太皇太后的笑容凝结在脸上,清越之音不断:“娘娘实有妒心,被贤后之名强压嫉恨之情,积压了几十年,却只拿微臣和生母出气,真是可怜。娘娘实有私心,宁可不见亲子和高氏族人,却忍不住将娘家侄儿放在观察使之位上,以通内外,可谓掩耳盗铃?这贤良二字,实在和娘娘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