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师大事,我收到两次学生宣言,教育部诬助学生之教员为图自己饭碗;岂明,祖正二先生且被林素园当面诬为赤化,虽即要求他认错取消,但亦可谓晦气。北伐想是顺利,此间清一色的报纸,莫明究竟,在福建大约可以较得真相。
邮政代办所离学校有多少远?天天走不累的慌么?
伏园宣传的话,其详可得闻欤?
现时候不早,眼睛倦极,下次再谈罢。祝你快乐!
你的H.M. 九月二十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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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
九月三十日
女生共五人,我决定目不邪视
迅
广平兄:
廿七日寄上一信,收到了没有?今天是我在等你的信了,据我想,你于廿一二大约该有一封信发出,昨天或今天要到的,然而竟还没有到,所以我等着。
我所辞的兼职(研究教授),终于辞不掉,昨晚又将聘书送来了,据说林玉堂因此一晚睡不着。使玉堂睡不着,我想,这是对他不起的,所以只得收下,将辞意取消。玉堂对于国学院,不可谓不热心,但由我看来,希望不多,第一是没有人才,第二是校长有些掣肘(我觉得这样)。但我仍然做我该做的事,从昨天起,已开手编中国文学史讲义,今天编好了第一章。眠食都好,饭两浅碗,睡觉是可以有八或九小时。
从前天起,开始吃散拿吐瑾,只是白糖无法办理,这里的蚂蚁可怕极了,有一种小而红的,无处不到。我现在将糖放在碗里,将碗放在贮水的盘中,然而倘若偶然忘记,则顷刻之间,满碗都是小蚂蚁。点心也这样。这里的点心很好,而我近来却怕敢买了,买来之后,吃过几个,其余的竟无法安放,我住在四层楼上的时候,常将一包点心和蚂蚁一同抛到草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