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暻恨得发狂,嘶声道:“以前是我痴心妄想,我已经不妄想了,你还待怎么样?你羞辱我还不够么?放手!”
聂熙不回答,牢牢扣着他。聂暻手上的血一滴滴流下,聂熙看在眼中,瞳孔微微收缩,半天才说:“这么自损……你疯了?”
不知道是化功散的药力还是别的缘故,聂暻的头有些晕眩,世界的一切看出去都是模糊飘荡着的,只有地狱的火焰灼热地烧着他的心。
“我疯了么?”他忍不住喃喃自问一声,忽然大笑起来:“是啊,早就疯了!聂熙,十年前,你说梅花不如聂大郎的时候,我就疯了!”
聂熙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喃喃说:“梅花不如聂大郎……你竟然还记得……”他迷雾般的眼睛掠过一丝恍惚,随即被狠狠按了下去。他身子晃了晃,冰冷的双手流下更多的汗,犹如一对没有生命力的铁钳,狠狠扣着聂暻。
聂暻恨极了他朦胧薄情的眼神,觉得满腔子的血都成了一地惨淡疯狂,什么忍耐克制、帝王之道,都到了九霄云外,咬牙切齿地说:“很好笑是吧?这么多年……我……一直疯着……笑吧!笑吧!我——我——”
眼前一暗,他的嘴忽然被聂熙冰凉颤抖的双唇狠狠堵住。
聂暻耳朵嗡然作响,刹那间晕眩了一会,觉得整个人都窒息了,摇摇晃晃几乎倒下。他随即清醒了一点,便拼命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