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逗狗的玄河轻笑了一声。雪信跟着也把渐渐绷紧的脸放松了。
崔露华不退反进,逼上一步道:“有什么好笑的,莫非你是虚言试探,被拆穿了就推说玩笑?”
“露娘子是个人才。”玄河点点头。
“是个人才,放在深闺是可惜了的。”雪信赞同。她一把扯开崔露华的手,扯下裙腰上她一直捂着的那个革囊,崔露华反手挣脱,扑至抢夺。雪信顺手一抛,革囊到了玄河手中。
玄河不紧不慢,等崔露华冲到面门前了才出手,已退出十几步的雪信抬手接住革囊,解开皮筋向掌心里一倒,一堆零碎。
她从里头拣出一枚拴在黄金链上的斑驳骨哨端详:“苍海心的鹰哨。”
她又稀里哗啦地拨弄,挑出一条天青色丝穗儿系了个白玉连环,深重叹息:“这个络子我认得,是苍朝雨的剑穗。”
她恍见豆蔻年纪的曲尘坐在华城的月下摊开了一床丝线挑选颜色,然后打一个络子到天亮。等她一觉睡醒,曲尘稚嫩的脸在她床头晃动,向她吹嘘琢磨出了怎样繁复的花式,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会,她要用白玉连环去酬青瓷磬儿。
“东西上没有名字,你喊它它可不答应,公主怎能凭空给找到主人?”崔露华犹不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