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并非不受干扰,同往常一样,他这一夜也没有做梦,但睡得很不安稳。夜里他无数次被惊醒,误以为有人在敲门。他也肯定知道没有人敲门,谁愿意半夜三更来敲门,敲他的门,敲一个孤独的光棍的门呢。他虽然肯定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仍然每次都会惊起,神情紧张地朝房门张望一阵,张着嘴,睁大了眼睛,一绺绺头发在潮湿的额角上抖动着。他想计算出他一共醒过来多少次,所得出的数字很大,弄得他迷迷糊糊,重新睡着了。他自以为知道那敲门声是从哪儿发出来的,敲的不是房门,完全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敲,但他在睡意朦胧中想不起来他是根据什么这样推测的。他只知道先有许多微小而可厌的打击声聚集到一起,然后才汇成那巨大而强烈的敲门声。假如他可以避免听到那敲门声的话,那么,那些微弱打击声尽管讨厌,他还是乐于忍受的,但由于某种原因现在已经为时过晚,他在这方面无法进行干预,错过了时机,他连话都没有,只是张嘴打着无声的哈欠,他气愤不过,猛然把脸埋在枕头里。这一宵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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