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谜再次将车停下,那轮明月隐去云后,又缓缓出现。
程谜的声音在继续:“许寒衣不在,我们不用再只为她的学业担忧而见面。景美小姐走了,你不用费尽周折通过她来打探我的消息。关绪……不提他。或许他们其中的谁哪天又会重新出现,但不重要,至少此时此刻,明天后天,哪怕只是一个星期,我过于热闹的生活,只有你和我。”
方茶感觉他笑了。
“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天,多久了么?”程谜一脸认真,“我不允许任何人插足我们之间,任何人都不行。”
程谜的车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井奕烛才松懈下来,熄了车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车里。
忘记有多少年,他没有如此暴躁过。仿佛有人睬着他的脸和心,堂而皇之地践踏过去。到头来,自取其辱的人是他,咎由自取的人是他。
他刚迈入而立之年,唐翠之后,他立誓不再对任何女人动真情,方茶是意外中的意外。当初,唐翠死缠烂打誓不罢休,他最终缴械投降。可如今他以此用在方茶身上,却毫无功效。那枚没来得及送出去的钻戒,他原本打算套上方茶的手指,甚至已经做好了倘若她嫌弃,无非再换一颗罢了。可终究,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一次也没有。
他研究了一辈子数学,以为女人的心也能用公式轻易破解,但方茶和他遇见到所有女人都不同。她不拜金不虚荣,反而有点太过脚踏实地单纯善良。钱他有,地位身份,只要他想要也唾手可得,但偏偏这些方茶连他的真心都看不上,他的存在便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