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 文
庄子穿着麻制的带有补丁的衣服,工整地用麻绳系好鞋子,去拜见魏王。魏王看到他后说:“先生为何如此疲乏呢?”
庄子说:“这是贫困,不是疲乏。士人怀有道德,却无法推行,是疲乏;衣服烂了,鞋子破了,才是贫困,而不是疲乏。这是生不逢时啊。君主你没见过那上蹿下跳的猿猴吗?它们在楠木、梓树、豫树、章木林里,抓着小树枝,无拘无束地跳跃,好像它们是这树林里的王,就算是善射的羿和蓬蒙也不敢轻视它们。但等它们在柘树、棘树、枳树、枸树这些灌木丛里的时候,它们就会小心翼翼地走,还时不时地左顾右盼;这不是因为它们筋骨收缩,身体不再灵敏,而是因为所在的环境不方便,无法施展才干。如今在这君庸臣反的时代,要想不疲乏,怎么可能呢?比干惨遭剖心的刑罚,就是明证啊!”
原 文
孔子穷于陈蔡之间,七日不火食。左据槁木[1],右击槁枝[2],而歌猋氏之风[3],有其具而无其数,有其声而无宫角[4]。木声与人声,犁然有当于人之心[5]。
颜回端拱还目而窥之。仲尼恐其广己而造大也[6],爱己而造哀也,曰:“回,无受天损易,无受人益难。无始而非卒也,人与天一也。夫今之歌者其谁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