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吴昌红带到那间监控室里单独问话,吴昌红平时就话少,紧张起来更是无言以对,俩眼珠子要么静止不动要么左右乱转,好像十分恐惧。薛队为慎重起见,特地向派出所借了一名女民警在侧,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有一次也是个女事主,因为醉酒在警队大出洋相,老薛过去阻拦,她竟然三下五除二将上身脱个精光,让老薛拿着碳素笔给自己设计文身,不设计就不穿衣。后来没辙,灿灿给她画了只美羊羊,她这才一边说“这麒麟真虎实”,一边满意地套上外衣。所以现在但凡有女性被询问者,甭管大事小情,都必须找个女民警或者女性旁证在场。
薛队问吴昌红:“能跟我说下你和死者有过什么矛盾吗?”
吴昌红低着头,揉着衣角不说话。孙小圣记得《红楼梦》里女性角色但凡扭捏的时候都揉衣服。越揉越可怜,越揉越无辜。大家都会了。
“我和她,其实没什么……”
“其实没什么,”孙小圣故意把头两个字提得特别重,“也就是说,还是有一些事情的,对不对?”
“就是……就是那次烫头嘛,她不满意,后来她就没再理过我,不过还是经常来,一般都是我们老板娘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