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大办公室里的人们屏息静气地等待着,等待里间完全平静下来。不一会儿,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身狼狈不堪的冯宁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条大浴巾,一边向卫生间走去,一边对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员工说:“去收拾一下。”那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员工和戴眼镜的女秘书一声不敢问地忙向里间走去。
冯宁走到卫生间里,脱掉衣服,打开沐浴器,热水从莲花喷头里哗哗地喷射到他的头上。水很快湿透了头上的绷带。鲜血从绷带里渗透出来,慢慢地染红了绷带,也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他一动不动地站在莲花头下,让热水连续不断地冲刷着自己。渐渐地,他完全清醒过来了。他关掉了淋浴器。水流消失了,嘈杂的水声也消失了,但窄小的浴室里依然气雾弥漫。他在这浓雾似的浴室里稍稍又呆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一个专属他个人使用的一个小房间里。
半个小时后,头上换上了新绷带,身上也已经换上干净衣服的冯宁坐在办公桌前,慢慢地从抽屉里取出了那两封信。这时,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铃声在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甚至都有点骇人。冯宁愣怔了一下,外头大间的那些员工也都被这个电话铃声惊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