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尔德往常总是精神比肉体更勇敢,但他这一次被羞辱的太厉害了,渴想报复一番。他跟着一个武术教师学技,到处扬言要和洛昂·夏鲍挑战,临了洛昂一象害怕起来,去干求莫勒柏把这个易受惊吓的平民重新下入巴斯蒂狱。所以服尔德是输定了,他的冤枉没有申雪,关入牢狱里的倒是他。实在说来,摄政时代的法国是一个快乐可爱的国家,但一个爱自由的人不容易住下。这一回,服尔德在巴斯蒂狱只耽搁了几天功夫。莫勒柏大臣也许为了内疚之故,把他放出来命他出境。
这件事故很重要,因为服尔德的永远反对政府是这件事情决定的。当然,他的天才也使他不得不往这方面走。现在他有热情了。奥第伯的乱伦,玛丽安纳的爱情,亨利第四的功业,甚至彭班德的女扮男装,都是没有热情的题材,只能使他写出没有热情的诗。社会的疯狂与偏枉,人类的恶毒,神明的无灵,这才能引起剧烈的情操,才能有产生杰作的一天。
五 服尔德在英囯
从巴斯蒂狱出来,他决意到英国去。这个有民选议会而不知有监禁诏令的国家,当时颇得一般哲学家的信仰。服尔德在致友人书中写道:“在这个国家里面,各种艺术都受尊重与酬报,社会阶级的差别固然也有,但人与人间的等级是依了才德而定的。大家可有自由高尚的思想,绝对不用忌讳顾虑。”他只懂得几句英语,但英国的驻法大使瓦波尔(H.Walpole)替他写了好些介绍信。而且他在伦敦有一个有势力的朋友,鲍林勃洛克爵士。爵士曾经爱上一个法国女子维兰德夫人(MmedeVillette),后来娶了她,在奥莱昂附近买了一所宫堡。服尔德即在那时认识他的,他们夫妇也听过服尔德朗诵他诗剧《亨利亚特》的手写稿而加以赞美。服尔德满想靠着他们来结交英国的文人,在伦敦重新过着他爱好的社交生活。他尤其渴望安逸与思想自由,希望在不列颠的宽宏大度之下实现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