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亦可以从历史不同的背景看,佛教的和平传人,“激活”了整个盛唐文明,造成了亚洲文化的大融合,使中国古代社会上升到峰巅。而太平天国试图引人基督教神学知识,为何却不能造成整个世界文化的相融合,只能加速了清朝的腐败、没落、丧权辱国?……这一切,我们又能从中领悟到什么?
毫无疑义地,作为中国古代社会的朝代更迭,总是借助于农民起义的力量,恰巧是这种所谓的“一质一文”及“一治一乱”的循环,充分说明其封建王朝与农民起义的“对立一互补”的作用,一种在震荡之中的超稳态平衡,农民与封建统治阶级,总是处在同一的历史水平线上。所以,农民起义不可能打破任何封建统治的“天条”。打倒皇帝做皇帝,则是一切农民起义的必然归宿。所谓的“均贫富”、“等贵贱”的思想,从来是不切历史实际的幻想,它只是在起义之际起鼓动作用,一旦成功便烟消云散。农民起义的“平等”,与一人之下万众甸甸式的“平等”从来是相通的,惟一靠农民起义成了皇帝的朱明王朝,恰巧是中国古代史上最等级森严、最不平等的、大搞特务政治及文字狱的王朝。由此,不难解释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出现的封建迷狂、 自栽内江等种种可怕败亡现象。它似乎是高度集中地表现了面临末世、不可以再度重演的封建王朝(哪怕它就是靠农民起义而确立)的一切垂死的、因垂死而恶化的种种特征。它预示着,再靠农民起义而改朝换代在中国已经是不可能了,是不再为历史所要求了——这,才是太平天国给近代史作出的最鲜明、也是最有意义的启示,是太平天国“革命”的实质所在,是太平天国真正的历史功绩!在太平天国之后,任何农民起义都只能是一场历史的闹剧,哪怕它在当今中国所能调动的人力最广、涉及面再大,也不可能改变历史的前程。